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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在囚工會領袖獲韓國工運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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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全泰壹工人獎,宣佈今年其中一名得獎者為泰國工會領袖、民主領袖宋育(Somyot Prueksakasemsuk)。全泰壹工人獎是韓國工運的重要獎項,自1988年起頒獎予一些在工運上貢獻良多的人,多年來都是頒予給韓國國內的組織或領袖,今屆是首次把獎項頒給非韓國藉的工會領袖。

韓國全國民主勞動組合聯盟工會指,這個獎是認可宋育在泰國及亞洲的貢獻,特別是在工人權益和爭取民主方面。

宋育於大學讀書時已活躍於勞工運動和民主運動,畢業後繼續加入組織爭取勞工權益,並於八十年代成立了勞工訊息服務及培訓中心(CLIST),除了為工人提供資訊及報訓,也促成泰國及國際上不同的人權組織與工會之間的合作。

宋育其後出版左翼刊物,介紹泰國政治和工運,2011年時被控以「冒犯君主罪」,判刑11年,一直被囚禁至今。

宋育的女兒柏加度( Prakaidao Phurksakasemsuk),於11月13日代表其父接受了這個榮譽的工人獎。她代父親發表得獎感言時指,在父親被囚禁後,她自己深受工人團結的力量所感動,「其他國家,特別是韓國的人民會欣賞我父親在爭取改爭工人待遇上的努力,但是回到泰國,大部份人都只是看到他被指犯下了『冒犯君主罪』。」她又補充指父親是個很為人設想的人,經常盡心盡力為他人爭取權益,但卻很少花時間在自己和家人身上。

其他有關於宋育得奬的報導
連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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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有關於宋育以及釋放宋育行動


朝鮮再次核試 南韓部署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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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連結:中國勞工論壇

資本主義與軍國主義威脅我們的未來

文:北海(中國勞工論壇)

朝鮮今正恩政權於今年九月九日再次舉行核試,是自2016年來第二次覈實(上次是在一月),亦是自2006年來第五次。國際社會隨即對朝鮮當局予以譴責,中國亦有參與。西方帝國主義國家迅速地要脅進行新一輪制裁。但顯然資本主義下的制裁不能夠解決問題,朝鮮已經長年被西方國家經濟封鎖,包括上一次核試後聯合國三月對其的進出口丶資金等制裁,該次制裁更破天荒地得到中國支持。中國害怕金正恩政權難以預測的行動會令地緣政局緊張升級。北韓特有的金氏王朝式政權,曾經是斯大林主義模式的一種,但現在只是一個軍事獨裁體制,支配著一個支離破碎的經濟體。它只能利用核武計劃來維持權力,並從鄰國奪取政經上的退讓。

美加劇亞洲地緣政治鬥爭

美國加劇在亞洲的地緣政治鬥爭,固然是亞太區和平的最大威脅。但平壤當局不斷試圖推動核計畫顯然是反動的,不但無助於保護朝鮮人民,更讓美帝國主義有口實加強其在東北亞的影響,已達到其「重返亞洲」的目的。

事實上,美國趁機與首爾政府達成協議,於南韓部署「薩德」。這不單單是為了防範朝鮮,更重要地是要圍堵中國。這使中國大為不滿,有報導指中方以「限韓令」限制南韓對中國的出口,以經濟報復南韓。但中國今天經濟陷入困局,這種進一步削弱影響經濟增長的措施對中共來說是負面的,似乎說易行難。

五月份菲律賓的杜特蒂上任總統後,中國開始重新與菲國恢復外交,並嘗試暫時將「戰場」轉移至東海以轉移視線,但當然不會真的放棄在南海的鬥爭。此後中國公務船和飛機不斷進入日本所宣稱主權的釣魚台(尖閣諸島)海域或領空。而日本當局亦不斷向右傾,新任防衛大臣稻田朋美是個公開否認日本戰時罪行的鷹派分子。據報朝鮮亦在十月十五及二十一日一周內兩次進行「舞水端」導彈試射,並以失敗告終。

東亞的局勢在美國的介入將會更趨緊張,並將該區推向無了期的軍備競賽。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下,各國只會為相互競爭的資本利益為依歸,根本是不可能就區內危機找到解決方案。只有工人階級跨國團結的新制度來取而代之,才能帶來長期的和平。

曾彈劾總統的人終被彈劾——朴槿惠被憲法法院一致通過罷免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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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槿惠崔順實親信干政門發酵至今,歷時92天,經過國會通過彈劾議案後,最終憲法法院一致通過彈劾朴槿惠。而她亦成為韓國解放後史上第一位被彈劾成功的總統,亦成為繼巴西總統羅塞夫後,第二位被彈劾的女總統。這次讓我們研究一下總統彈劾的程序,以及日後新總統的爭奪戰如何精彩。

根據韓國的憲法規定,如果總統等公職人員有違反憲法或公職義務,國會即可草擬彈劾議案並進行辯論,而草擬亦需一定人數支持才能開展,就是全體議員的1/3。而當議案正式開展並進入投票階段時,則需2/3票數或以上才能通過彈劾法案,這即是在300名議員中,要有200名或以上的議員支持,就正式通過。而這次朴槿惠彈劾案,則有234票支持,56票反對彈劾,所以大比數通過彈劾。朴槿惠亦即時被停職,由國務總理黃教安代任總統。

而上一次彈劾法案發生之時,就是2004年前總統盧武鉉的彈劾案,起源於盧武鉉在就職總統一周年時說期望國民大力支持開放國民黨,被在野黨質疑違法,加上他們質疑盧武鉉違反《選舉法》並無助改善經濟,所以發動彈劾議案,雖然在國會上通過,但因為民眾支持聲音依然高企,所以憲法法院推翻了彈劾法案,讓盧武鉉復職。

不過,由於朴槿惠是次崔順實干政門,並國民反對聲音不斷,所以國會及憲法法院能通過彈劾,亦是意料之內。因為朴槿惠不但違反選舉法,甚至沒有盡忠職守,竟與親信合謀向大企業勒索,並且任由親信干預政治職務,這絕對有違其專業操守,並令到韓國民主化的進程一連受到拖累。另外朴槿惠上任至今,依然沒有積極改善民生及經濟。韓國的貧富差距繼續擴大,而且中下階層持續受到大企業的剝削。我認為是次彈劾議案獲得憲法法院通過,絕對體現了韓國僅餘的民主化精神。

而根據今天早上憲法法院的宣布,朴槿惠被正式褫奪職務後,需在60天內選出新總統,令原本於12月舉行的大選,需提前於今年年中舉行。但當彈劾議案還未得到憲法法院通過時,多名參選人已經蠢蠢欲動,例如暫時呼聲較高的前共同民民黨黨首文在寅及城南市市長李在明;另外還有前國民黨黨首安哲秀等人。而早前被認定將會參選的前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因批評聲浪太大,就宣布棄選。而最近於韓國觀看電視時,已看見其中兩位參選人正在鋪排其選舉工程,不斷出現於很多新聞時事節目,並擺動街站進行親民騷。而最近除了彈劾案引起熱議外,薩德導彈系統的部署亦引起大家關注,因為朴槿惠政府堅持立場與美國合作,令中國「限韓令」不斷升級。而我則認為薩德導彈這議題非常複雜,而且部署與否,各有利弊。但李在明早前表明若當選,就會撤銷部署系統,而且文在寅亦表明反對美韓的部署。而至今,我認為除了值得關注繼任總統對於是次外交風波如何處理之外,亦值得留意究竟新一任總統能否解決一直不穩定的韓國經濟,以及持續令低下階層於不利的局面。至今雖看不出有那名參選人有朴槿惠的施政影子,但假若朴槿惠2.0成力上任,韓國的政治狀況亦依然會持續不穩,甚至與中國的緊張關係將會持續升級。而根據韓國民調機構Realmeter於星期一公布的數據顯示,文在寅的支持度依然高企,達36.4%,而代任總統黃教安則有14.9%。所以對於文在寅能否勝出,並一改韓國的頹氣,除了國民在關注,我們亦值得關注。

不過,最諷刺的是,盧武鉉彈劾案投票時,朴槿惠有投票支持彈劾,但這法案被憲法法院推翻。可謂諷刺及黯然神傷。不過,至今焦點,仍需聚集於新一任總統的大選。

我們的主題曲?彈劾朴槿惠後重新走紅的流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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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可謂韓國國民的大日子,因為韓國憲法法院8位法官一致通過朴槿惠的彈劾法案,令朴槿惠正式被冠上「前總統」的名銜,正式罷免其職務之餘,五年內亦不能再出仕。當然有撐朴的團體在法院判決之後發生流血衝突,但至今,從各項數據中亦顯示出民意大多傾向支持彈劾。而宣判結果後,韓國流行曲下載或播放排行榜,竟有三首舊歌成為三甲位置,令人不禁聯想起與朴槿惠這宗政治醜聞有關,而三首歌之間亦有些微妙關係。

Girl’s Day《女總統》

《女總統》是Girl’s Day於2013年6月發行的主打歌。而從名字就知道與朴槿惠的關聯,因為朴槿惠是自韓國解放以來首位女性總統,而2013年剛好是朴槿惠正式上任的年份,所以能夠成為歌曲熱搜榜第一,都不足為奇。

雖則歌詞不是在講述女總統的事,但卻以朴槿惠成為女總統管治國家這事,提倡女性在戀愛中要夠勇敢示愛,而且不應保持懦弱。例如歌詞中有一句翻譯過來是「我們國家的總統,也是位女性。為什麼要那麼拘謹,為什麼」,直截了當地說明一個視點,就是打破傳統由男性擔任總統職位。雖然是大類關於愛情的流行曲,但當中以女總統當選作為出發點去表達女性在感情關係中的地位,其實也頗特別,而且在現今時勢,這句歌詞,卻成了諷刺。因為當初,朴槿惠能夠在全部男性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成為總統,於現今社會,絕對會被視為稀有。但至今醜聞百出,令韓國國民感到蒙羞之時,這首歌於國民眼中,已成了歷史,甚至諷刺。

少女時代《再次重逢的世界》

六年前的歌曲亦重新登上了榜,而這首歌於去年年尾每星期六的反朴集會上亦經常出現。整首歌歌詞大意,就是情侶或親密朋友之間的相互鼓勵,就算面對著現實殘酷的世界,也要一起衝破難關,努力創造新世界去「重逢」,過著更好的生活。這正正與每逢星期六都參與集會的人的心情相呼應,歌詞中的「黑夜」、「傷㾗累累的世界」、「現實世界裡不停重覆的悲傷」等字眼,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在說朴槿惠的腐敗政權,以及縱容親信及財閥控制國家的局面,令世界變得不公、更剝削平民。而其他歌詞則是在鼓勵朋友或愛人要堅持信念,追隨也許變得微小的希望,然後在新世界裡重遇。這些亦代表著堅持多個星期的反朴集會,也許未必成功推翻朴槿惠,但亦希望堅持這願望,在更好的社會中生活。無疑,這首歌於抗爭運動中絕對有用,因為有著不少鼓勵作用。

Coldplay《Viva La Vida》

第三首則不是韓文歌,而是2008年英國搖滾樂隊Coldplay推出的歌曲《Viva La Vida》。本身這歌名的譯法亦有不少爭議,有人認為是《玩酷人生》、《活在當下》,或者是西班牙文的《生命萬歲》。但不同譯法都已經帶出一個重要的歌詞的意味,就是對於某一事或某一人喝采。而歌詞雖然以路易十六的角度講述一段悲涼的歷史,就是在法國大革命中,被國民送上斷頭台處決、被褫奪君王地位。但整首歌依然走搖滾風格,曲風激昂。這於韓國現今倒朴的狀況,也許是一方面在慶祝朴槿惠像路易十六被人民推翻,而且是在歡呼國民堅持已久的抗爭成功。

而三首歌之間的微妙關係,正是大家都是舊歌,而且好像是整場抗爭運動的三部曲。《女總統》就是第一部曲——對女總統的上任本身還抱持希望,還定之為政治歷史上的突破;《再次重逢的世界》是第二部曲——抗爭運動時需要的勉勵及自強;而《Viva La Vida》則是當朴槿惠被憲法法院一致通過彈劾法案後,一首歡頌慶祝的搖滾樂。

南韓工人的反撃——「反對勞動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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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氣球編按:2015年11月14日,13萬工人參與了民主勞總(Korean Confederation of Trade Unions,KCTU) 等組織發起的遊行,反對政府的勞工改革措施,以及強制統一修訂歷史教科書。據報這是2008年反政府恢復入口美國牛肉以來,規模最大的抗議活動。最後,遊行被警方的發射水炮驅趕。民主勞總委員長韓尚均早前接受採訪,介紹他因工潮入獄三年的經驗,競選委員長的理念,和與警方鬥爭的經歷。

國家及資本聯手強推的自由貿易惡夢,使工人成為任由跨國資本擺佈的棋子。近年來,更多國家瘋狂地追隨著這些教條,容許工廠搬移至生產成本更低的地方。曾經是世界工廠的珠三角地區,不少工廠因為無法與新開發的工業地區競爭而倒閉。各國政府為求吸引外資,進一步開放市場及減少監管,讓資本為所欲為,視工人如無物。中國正在推動的自由貿易、一帶一路、市場化改革難道不是同樣的道理嗎?國家的「強大」並沒有為工人帶來安穩的生活。南韓工人的奮起反抗,對我們有甚麼啟示?

工人與政府及資本的戰鬥

南韓總統朴槿惠打算強推一系列具爭議性的勞工市場改革。政府的方案包括提高勞工彈性,幅度之大是自南韓90年代後期接納國際貨幣基金會(IMF)緊縮政策後所未見的。朴槿惠領導的保守黨打算以彈性、按表現計算的薪酬制度,取代按年資計算的制度,並把這些改革包裝為解決青年失業率的方案。首當其衝的是公務員及公營事業,準備引入薪酬頂點制度(wage peak system),不但把年老工人 的退休年齡推遲了,還會把原本遞增的長俸變成固定的薪金。這個改革方案也放鬆了辭退工人的限制,鼓勵各行業聘用零散工或合約工人,又減少工作的保障措施,更容許僱主單方面更改聘用守則。

這一輪的改革來自南韓的自由貿易協議。協議讓南韓的食物安全及政策自主性再次受國際市場所限。特別是實行了三年的南韓-美國自由貿易協議,讓跨國企業透過投資者-國家調解系統(investor-state dispute system),以影響企業盈利之名挑戰當地法律,好讓開放國家資源讓外資賺錢。政府也快要與中國達成協議,當中包括南韓農民最為擔憂的一條 — 容許更便宜的中國農產品向南韓傾倒。南韓政府近日亦表明意欲參與秘密籌備中的跨太平洋伙伴關係協議(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 (TPPA)),當中涉及多國的貿易協議。民主勞總稱此協議為以人民來謀利(Trading Profits over People)。

民主勞總正與農夫及城市基層大眾緊密聯繁,成立聯合陣線反對冒進、向資本傾斜、盲目推行自由貿易的政府。他們不怕風險,在11月14日舉行大集會,為接下來的罷工行動儲儲氣。

民主勞總新選出來的委員長韓尚均(Han Sang-gyun)是運動的核心成員。他長年在街頭抗爭,曾在2009年因雙龍汽車工廠佔領被判入獄三年。持續77天的抗議佔領有近900人參與,目的是反對工廠突然大量解僱工人,佔領最後以警方暴力鎮壓告終。被釋放後,他爬上164呎的電力輸送大樓抗議,在寒冬中持續171日,最終逼使2012年總統候選人表明他們對雙龍汽車工廠佔領的立場。在 2014年,民主勞總的第一次直接選舉中,在800,000成員的見證下,韓尚均承諾當選後要作出讓「朴槿惠政權懼怕民主勞總」的大罷工。他最近也發言譴責自由貿易協議。

訪問民主勞總委員長
(問:Hyun Lee,答:Han Sang-gyun)

問:可以介紹自己嗎?
答:「被辭退是跟謀殺一樣」,這是我們2009年77天佔領雙龍汽車工廠的口號,當時我是工會代表。每當回想起那段和工人兄弟們冒險生命危險戰鬥的日子,我還是感到戰慄。政府視工人為敵,不惜動用所有權力和武力鎮壓,28個工人因政府的打壓而死亡。當消息傳到獄中,我不禁傷痛欲絕。

三載的牢中生活,反令我堅持反對散零工及臨時工制度,於是我和其他戰友爬上有124,000伏特的電塔抗議。事實上,南韓被辭退工人的聲音、對不公的怒哮沒有因此被聽見,反而是變本加厲。工人反而會怪責自己無能。這也是我想參選的原因,我要改變這個情況,挑戰資本及當權者的現代奴隸的制度。我希望可以為國內一千萬的非正式工人、以及那些每月工資低於$2000的工人而戰,讓工人能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問:為什麼參選時提出大罷工?
答:南韓民主勞總代表著二千萬的工人。工人在對抗政府及資本的高牆時,除了罷工沒有更好的方法。民主勞總在2014年第一次進行會員直選,由全部800,000會員投票產生委員長。我想他們對我的期望就是我不會滿足於現狀,而是積極尋找機會去面對現狀。我們要搞大罷工,不只是為滿足會員的期望,更是要去阻止朴槿惠的勞動惡法,那個令所有工人隨時被解僱、繼而變成臨時工、零散工的醜惡方案。

問:你之前曾被政府軟禁、也被通緝。為什麼?你的日子如何?

當我當上民主勞總的委員長以後,我們召集了4月24日的大集會,反對政府向資本傾斜的勞工法例。緊接著的五一勞動節,工人上街參與合法集會。很多人上街就必然會違反部份的交通法例及集會法例,所以檢控官就要求我協助他們調查,而我跟他們說我答應。不過我們不能就調查的日子達成協議,他們總說他們不方便,所以他們就發出拘捕令。6月23日至今,我沒有踏出過民主勞總的總部外,過百的警察在總部外監視我準備把我拘捕。

雖然我在總部內,我還是同樣忙碌。很多工人會議都在辦公室內發生,一天幾個。不同地區的人又給我煮家常小菜,而我又沒法到處走,結果胖了不少。我沒有回家長達5個月,不過家人都來探望我,他們沒有離棄我!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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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抗爭的雞蛋與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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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韓風來襲,流行文化的韓風,氣勢不可檔;但在流行文化之外,不少朋友對南韓民間團體的抗爭,相信都有一定的印象 – 十年前反世貿的韓農,還有近年電影《逆權大狀》、《逆權師奶》中所勾勒的種種南韓人民的抗爭,還有,他們抗爭時所要面對的高牆。

南韓人民從獨裁政府一路走來,面對社會的不公義,往往會不平則鳴;剛過去的週末,53個勞工團體及公民組織發起遊行,反對政府提出有利商界的勞工改革,以及新的國教政策 - 強制統一修訂歷史教科書而有粉飾過往獨裁統治之嫌;主辦方表示,約有13萬人參與示威;這是繼2008年以來最大規模的抗議活動 – 當年南韓人擔心美國牛肉會傳入瘋牛症,於是在首爾舉辦燭光集會,反對南韓政府恢復美國牛肉入口。示威持續近兩個月,高峰期有十萬人參與。直至內閣總辭、總統道歉、政府與美國達成協議,拒絕入口逾三十個月大的牛隻,以減低瘋牛症風險,示威才告一段落。

其實南韓人的不平則鳴一點也不容易,他們也面對著重重的高牆;2008年的示威,南韓警方出動警棍毆打示威者,亦多次近距離發射水炮及滅火筒驅散和平集會人士,甚至將水炮直射示威人士的頭部,令其受傷,有些人甚至視力、聽覺永久受損。而上週末的示威,亦有報導指南韓警方向和平集會人士發射化學水炮,示威者需以以雨傘抵擋,部份更是身穿校服的中學生;而水炮更導致一名69歲參加者昏迷,需要進行腦部手術。

執法人員的國際標準

國際社會對執法人員有嚴格的規範,譬如聯合國《執法人員使用武力和火器的基本原則》(基本原則) 訂明,警方驅散被視為非法的非暴力集會時,應避免使用武力,或在實際無法避免時應將使用武力限制到必要的最低程度。據悉,上週末的集會大致和平,但警方卻向示威者近距離發射水炮,而事實上亦有示威者因此腦部受損,國際特赦組織東亞地區總幹事Nicolas Bequelin亦指出,負責相關命令的人應受到獨立而全面的調查。

警方使用警棍以及水炮等武器作為武器驅散示威者,一直備受爭議;香港早前亦曾經就購入水炮車進行討論,當時有議員曾指出水炮只會令示威者「濕下身之嘛」,但事實證明,當手握武器者魯莽使用,就算看似無威力的武器也可造成重傷。而事實上,南韓防暴警是否有足夠處理示威集會的訓練,一直備受質疑;南韓有三萬七千名防暴警,均是強制服兵役的青年。他們僅接受六星期軍事訓練和四星期警察訓練,他們是否有足夠處理示威集會的訓練,特別是有關使用武力的相稱性、合法性、必要性等的問責原則及國際標準等,一直備受質疑。2008年的示威,便是由防暴警負責前線,當年亦出現不少濫用武力的情況。

加強執法人員人權培訓

執法人員面對衝突場面能否處理得宜並付合國際標準,不是光憑經驗和判斷,還需要相當的人權培訓。《基本原則》第十九條亦有訂明各國政府及執法機關應確保所有執法人員熟悉使用武力的原則;但各國執法機關有否做到呢?下次面對執法人員時,不妨考考他們對聯合國《執法人員使用武力和火器的基本原則》的認知。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南韓 - 走回頭路的教育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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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P

南韓上月發生大型示威,不少人都關注警方出動武力鎮壓示威者,而我們早前亦曾和大家探討過有關執方人員處理示威的國際人權標準。除此之外,示威者上街的原因,亦值得我們深思。

根據主辦方資料,今次示威約有13萬人參加。是甚麼引發這麼多人上街?原因主要有兩個,除了反對政府提出有利商界的勞工改革外,南韓政府最新推出的國教政策,也觸發了民眾的怒火。

南韓政府首先於上月中提出修訂其教育政策,將中學歷史科教科書統一,學校只能選用政府出版的唯一版本。此政策改變被視為倒退 - 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前總統朴正熙獨裁統治時期,當時政府就是於1973年推行統一歷史教科書政策;但隨著南韓政權變更,引入民主制度後,這個統一教科書的政策才「鬆綁」,於2003年開始引入民營出版社的歷史教科書,而至2010年正式落實普及,至今中學至少有8本不同出版社的教科書可供選擇。

從開放多元走回單一路

然而,政府卻在這個己經開放的政策運作順暢之際提出一個走回頭路的方案,自然引起民眾不滿,自10月中方案提出後,不滿之聲及示威已此起彼落。南韓國務總理黃教安辯稱,現行制度施行了四年,但發現私營出版的歷史教科書根本不能中立持平;他指出現時歷史科目學術圈子由左翼學者主導,以致私營出版的歷史教科書都會傾左並傾向支持北韓,因此有需要由政府劃一作出版。

但反對此項政策的民眾則發現,政府口講希望讓歷史教科書更中立,但新教科書卻似乎則傾向粉飾南韓獨裁時期的統治;反對者亦認為,民眾期望南韓向多元、民主及尊重言論自由的方向發展,但突然將教科書統一,管制之嚴厲堪比北韓,與民眾期望背道而馳。而南韓研究機構Gallup Korea於十月底發表的民調亦指出,此改革方案有36%受訪者支持,不過反對者更多,佔49%。

雖然民眾大多不支持方案,但經過20天的必然諮詢期後,南韓政府於11月初宣佈,此政策將於2017年中正式推行。此舉進一步加深民眾的不滿,促成上週末的大規模示威,示威者中有不少是學生。

《世界人權宣言》第26(2)條訂明教育目的是「充分發展人的個性,並加強尊重人權和基本自由」。然南韓政府由多元選擇的教科書變成政府出版的單一版本,變相將學生充份發展個性的空間收窄,學校和學生的自由度亦滅少。宣言第26(3)條訂明「父母對其子女所應受的教育種類有優先選擇權」,但政府不理大多數反對意見而一意孤行有關政策,亦有違國際人權標準。

亞洲的國民與歷史教育

教育從來都是當權者必爭之地,特別是歷史以及和國民教育 - 如何敍述國家的歷史,將影響學生如何看待國家和政權;不同政權都有一套對自己有利的論述,而都希望將論述根植於民眾以鞏固自己政權;從學生開始入手,往往最容易;但當論述過於偏頗欠全面,或推行時妄顧學生、教師和家長的選擇權,就與多元與自由的國際人權標準相悖,亦不利學生的發展,長遠來說,對發展一個文明的公民社會亦無裨益。

亞洲文化過往被視為比較順從和保守,然近年亦有不少學生不滿政府對其歷史或國民教育網領作出調整,而引發大型的抗爭。除了南韓,還有香港、台灣等地,親身向當權者示範,年輕人不是可以任其洗腦,反之,會挺身而出向不恰當的教育說不,為不公義發聲;他們此舉往往被當權者視為「反叛」、「攪事」、「被煽動」等等。但我們作為社會一份子,面對政權的論述機器,我們能否保持眼光澄明,去察看抗爭者背後的因由,而非輕易地為他們扣上不同的帽子?

後記,抗爭尚未完結....

據悉,南韓勞工及民間團體將於本週六 (12月5日)再次上街示威抗議南韓政府的教育、勞工和貿易政策。但他們的示威申請於剛過去的週六遭當局禁止;總統朴槿惠更以反恐之名,聲稱「要不惜代價,根除非法和暴力抗議行動。」,更將蒙面的示威者比擬為ISIS - 然而,面罩往往只是示威者面對警方胡椒噴霧等的防禦裝備而已。而南韓警方更於11月30日表示將會向本週六的示威者噴射油漆,以方便辨認及進行即場拘捕。

南韓政府如此高調的妨礙民眾行使自己表達自由,並用不同的藉口將之合理化,實在不能接受。當我們面對南韓輸出的「軟實力」 - 流行文化、時裝、食品之時,作為世界公民的一份子,也應當留意其政府對人民所進行的侵害人權行為。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ABC: South Korea to replace all school history books with single state-approved textbook
The Korea Herald: Korea confirms state textbook plan
The Guardian: South Korea accused of rewriting history in new school textbooks
Financial Times: South Korea fights old battles with new history textbooks
莊耀洸,徐嘉穎:家長有權為子女拒絕國民教育
The Nation: In South Korea, a Dictator’s Daughter Cracks Down on Labor

首爾太陽能發電助弱勢社群擺脫「能源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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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岩寺阿里水濾水廠每年發電量足以供應100戶家庭一年的用電

文:綠色和平資深項目主任楊凱珊

太陽能除了可以提供清潔低碳的電力,原來還可以為弱勢群體帶來新希望!在南韓,環保團體能源與和平基金會(Energy and Peace)創辦人朴成文不忍見到有人因「能源貧窮」而無辜喪命,逐經營太陽能發電項目,利用賣電收益補貼貧窮家庭的能源開支,惠澤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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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朴成文(左下)與數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創辦環保團體能源與和平基金會,致力協助「能源貧窮」家庭。

無錢開暖氣凍死 公民社會推動立法定「能源貧窮線」

南韓「能源貧窮」問題愈趨嚴重,多人因此喪命, 「在南韓,2004-05年有很多窮人因負擔不起暖氣費而凍死,亦有貧困家庭點蠟燭照明引發火災,家園盡毀。在文明社會,取得能源是人的基本權利,我很想幫助他們遠離能源貧窮。」朴成文以前在另一個環保團體任職時,已開始關注能源貧窮問題,她和同事的努力沒有白費,南韓終在2006年《能源法》釐定「能源貧窮線」。

根據南韓法例,月入低於210萬韓圜(13650港元)的4人家庭,如能源開支(如暖氣、照明)佔家庭入息1成或以上,便屬「能源貧窮」。雖然政府其後制定政策應對問題,但朴成文有感和當時任職機構的目標不盡相同,於是辭職並成立新組織,繼續追尋理想。

能源交易所及認證制度 助發展可再生能源

朴成文與數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在2006年創辦環保團體能源與和平基金會,她擔任總監一職,以對抗氣候變化、反對核電和共享能源為宗旨。「共享發電廠」是基金會的旗艦計劃,一共營運16個太陽能發電項目,總裝機容量達4976千瓦。基金會用賣電收入資助「能源貧窮」戶,在2009至2015年間,計畫累計收入9.9億韓圜(約629萬港元),共2400個家庭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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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能源與和平基金會「共享發電廠計劃」目前營運16個太陽能發電項目。

在香港,只有兩家電力公司可以發電賺錢,南韓則容許民間賣電。能源與和平基金會透過電力交易所(Power Exchange ),及可再生能源認證制度(Renewable Energy Certificate)賣電籌款。韓國電力市場基本上由韓國電力集團(Korea Electric Corporation,下稱KEPCO)壟斷,中央政府持逾半股權。但除了KEPCO旗下6間發電企業,個別可再生能源生產者仍有機會輸電入電網,透過能源交易所賣電給唯一收購者KEPCO。

此外,中央政府規定大型發電公司,必須有指定比例的電力來自可再生能源,該等公司可以選擇透過可再生能源認證制度,向其他可再生能源生產商收購,以符合政府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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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寺阿里水濾水廠是能源與和平基金會在首爾內最大的太陽能發電項目。

太陽能售價持續下跌 首爾市政府推上網電價救亡

朴成文指出,近年太陽能在電力交易所,和可再生能源認證制度兩個市場的售價,均持續下跌,本來會嚴重拖慢其太陽能項目的回本期,及打擊賣電收入,但她笑言「好運」,首爾市政府在2012年起推行「少一座核電廠」政策,積極發展可再生能源以減少依賴核電,成為他們的及時雨。

2012年太陽能在能源交易所的平均售價,約每度電150韓圜(96仙港元),每張太陽能可再生能源認證約售22萬韓圜(約1,410港元),近年已分別跌價三成和七成,但首爾市政府自掏腰包,為市內裝機容量100千瓦或以下的較小型太陽能發電項目,額外提供每度電100韓圜(64仙港元)的上網電價(feed-in tariff),為期5年。目前,基金會八成太陽能項目位於首爾,大部分裝機容量不超過100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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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朴成文指,南韓「能源貧窮」問題一直無改善,公民社會不能坐以待斃。

朴成文的目標是發展更多項目幫助「能源貧窮」家庭,她說:「雖然南韓政府定立『2030年全國能源貧窮戶數目降至零』的目標,但情況一直無改善,現時全國仍有148萬個『能源貧窮』家庭,我們不能單靠政府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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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權師奶」領節能社區「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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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金少英是能源自主社區的推手,以爭取能源平權為己任。

文:綠色和平媒體與推廣主任楊日輝

五年前,福島核災爆發,全球核反應堆密度最高的南韓舉國震驚,居住在首爾盛大谷的「平權師奶」金少英,驚覺核電對環境及後代的禍害,在政府未及反應之際「挺身而出」——倡議節能自救,帶領社區連年減少用電,首爾政府在翌年推行「少一座核電廠」計劃,指定其為全市首個「能源自主社區」。五年間,逾3000戶家庭主動參與節能,她不驕不餒,深信「人人生而平等,我們都有權追求能源自主」的想法,終有遍地開花的一日。

爭建兒童圖書館 成反核基地

這個民間水滴石穿的故事,由銅雀區盛大谷的兒童圖書館說起。47歲的「平權師奶」金少英自2002年搬到銅雀區盛大谷,一直為社區抱打不平。社區附近小學雖多,卻難求兒童圖書館。2009年,她與社區的媽媽集資,終在2011年建成兒童圖書館,由金少英擔當館長,豈料福島核災同年爆發,「反核」竟成兒童圖書館的首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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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兒童圖書館剛落成,即成為盛大谷「反核」的基地。

「核電對下一代禍害極大,對環境有害,而且核電技術再頂尖,都是由其他人壟斷技術的知識,我們只能依賴。」她言詞鋒利似領袖演說,直言「能源絕不能假手於人,即使核災降臨,我們仍可自立。」她形容日本是南韓的鄰居,所以核災就像在他們眼前發生一樣,結果兒童圖書館吸引一眾媽媽聚首一堂,探求社區可持續發展的可能。

社區節能以身作則 與首爾市長一拍即合

「國家政府是否做,如何做,並非我們優先考慮的事,我們必須思考如何以身作則,並有通盤計劃應對核災。」金少英不怕「蝕底」,翻查新聞、聯絡環保團體找應對方法,奈何毫無頭緒。與居民幾番討論後,發現與其依賴外部能源,不如自主發電,「節能是每個人觸手可及的事情」,她與其他媽媽倡議節能,在兒童圖書館樹立節能牆,監察社區用電量,結果盛大谷的人均用電量連年下跌,比銅雀區少20%。

金少英居住的盛大谷位於銅雀區第3-4洞,共23000戶家庭,「師奶」們如何在短時間內吸引近10%家庭參與節能?「人厭惡一對一的宣傳,所以我們沒有洗樓說服居民,反而印刷社區周報、開創節能超市賣節能產品、營運太陽能咖啡車等,讓居民主動關心自己的社區。」她們沒有「蛇齋餅糉」,沒有「金主」,事事親力親為,用行動帶來社區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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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節能超市售賣各種節能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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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能咖啡車由太陽能供應電力予咖啡機,市民亦可踏單車發電製棉花糖。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2011年,人權律師出身的朴元淳以黑馬姿態,在市長補選中擊敗執政黨候選人,與金少英理念一致,一拍即合。兒童圖書館的節能牆得到首爾市環境獎,盛大谷更獲市政府嘉許為「能源自主社區」,成為「少一座核電廠」政策的模楷,金少英順理成章成為政策的執行委員,於2012年與市政府一同掀起「反核」韓流。自此,她和同伴每年拜訪800多戶家庭,至今已為逾3000個家庭評估能耗,逾80間商店參加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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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家參加節能的商店在門外貼上友善能源標誌。

人人生而平等 以爭取能源平權為己任

「思考的轉向比金錢重要,當人們覺醒,認為有需要自主發電時,就會買太陽能板。沒有信念,再多的資源也是浪費。」節能不能只着眼於電費、金錢,金少英用學者的口吻呼籲人類改變經濟活動的模式,「節能是共享經濟的一種,不鼓勵消費,而是透過發明、分享新技術、創造更多工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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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盛大谷獲市政府嘉許為「能源自主社區」,成為「少一座核電廠」政策的模楷。

現為村委會的副代表的她,將目光放得更遠,期望銅雀區第3-4洞的家庭(約23000戶)參與節能運動,「能源自主是我們應對危機應有的能力及權利,絕不只坐北向南的房屋及富翁,才能節能及使用可再生能源。」

金少英帶我們參觀盛大谷享負盛名的「景點」——兒童圖書館、能源超市、太陽能咖啡車,走畢只是五分鐘的路程,社區雖小,但有「平權師奶」爆發小宇宙,撐起半邊蔚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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慳電神器——夏天不開冷氣,冬天不開暖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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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河秉權表示,隔熱窗令室內和暖舒適,省下能耗的費用。

文:綠色和平資深項目主任楊凱珊

香港夏天愈來愈熱,開冷氣產生的用電量有增無減,如果有夏天不用開冷氣,冬天不用開暖氣,而且具備節能及慳錢效益的設備,你願意安裝嗎?在首爾,市政府與企業合作,由企業以折扣價提供節能設備,政府提供低息貸款,協助業主提升建築物能源效益。 

南韓冬天嚴寒,零下負十度是等閒事,所以家家戶戶都需要用暖氣,相關的能源費成為家庭的重要開支。住在首爾市鐘路區的河秉權一家,參加了市政府的「樓宇改造計劃」(Building retrofit Program),將家裏的窗戶換成隔熱窗,節省不少暖氣費,他說:「換窗之後,每月平均的暖氣費,由13萬圜(約830港元),減少至7萬至8萬圜(448至512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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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河秉權一家,參加了市政府的「樓宇改造計劃」(Building retrofit Program),將家裏的窗戶換成隔熱窗。

除了省錢,隔熱窗令室內和暖舒適,過冬再也不是苦事,他笑稱:「以前差不多每小時都要開暖氣,但走近窗邊,仍然感覺到寒氣從外面滲進來,現在我只要早、晚各開一小時暖氣,整間屋便很溫暖,隔熱窗亦可以阻擋街上的噪音。」

河秉權選用南韓著名企業生產的一級能源效益隔熱窗,節能效果比一般玻璃窗高四成。企業給予河秉權八折優惠,窗戶連施工費共1100萬韓圜(70,513港元),他付100萬韓圜(6,410港元),其餘金額由市政府借出。企業負責人朴元泰指出,大部分計劃參與者,選用節能效率比普通玻璃高17%至26%的二級隔熱窗,以冬天省下的暖氣費和夏天省下的冷氣費計算,二級隔熱窗的回本期只需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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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朴元泰指大部分計劃參與者,選用節能效率比普通玻璃高17%至26%的二級隔熱窗。

首爾市政府在2011年福島核事故爆發後,推出「少一座核電廠」政策,透過發展可再能源和節約能源,減少依賴核電。建築物佔首爾市近六成能耗,為了鼓勵業主提升能源效益,市政府推出「樓宇改造計劃」,提供低息貸款,並與企業簽定合約,以優惠價提供LED燈、隔熱窗等設備;個別住戶貸款上限1500萬韓圜(96,154港元),建築物貸款上限20億(1282萬)韓圜,分八年償還,年利率1.45%。在2012至2015年,這項計劃每年為首爾市節省近13萬噸油當量(tones of oil equivalent )能耗,相當於一座核電廠一年約6.5%的發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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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以冬天省下的暖氣費和夏天省下的冷氣費計算,二級隔熱窗的回本期只需五年。

在香港,建築物佔總用電量近九成,所以改善現有建築物能源效益是重中之重的任務。政府曾經撥款4.5億元,在2009年至2012年推行「建築物能源效益資計劃」,全港七分之一、超過6,400幢樓宇受惠,估計每年可以節省約1.8億度電,成效不俗。可惜,計劃完結之後,政府再無投放新資金,改善現有建築物效能。

提高建築物效能資金並不高昂,綠色和平與城大能源與環境政策研究中心總監鍾兆偉教授,提出電力公司「1%節能目標暨節能基金方案」的建議,由政府每年承擔節能基金一半款額,其餘向商業用電大戶每度電收取附加費,基金申請者可獲五成資助,實施節能項目。

基金由政府和電力公司共同管理,電力公司須嚴格審批申請,確保節能項目有效。由於節能有助減省燃料成本,假如獲批計畫的總成效,達到1%節能目標,電力公司可從基金獲得相等於0.5%燃料成本的金額作為獎賞,否則需向基金繳交等同1%燃料 成本的罰金。

此外,根據政府資料,香港每年節省1度電的平均成本約為5.2元,我們以中電為例作出估算,中電節能1%即3.3億度電,約需資金17億元。基金以五成配對形式批款,即每年 需預備8.5億元供公眾申請,加上預備中電達標的獎金,基金每年共需9.6億元;一半由政府注資,另一半來自向商業大用戶每度電收取約2.4仙附加費(估 計中電大用戶每年用200億度電)。

從首爾的經驗看來,官商合作改善建築物能效,最終達到官、商、民三贏的局面。香港政府過往既有經驗,推出提高建築效能的新措施,推動全民節能,並非癡人說夢。

其他「少一座核電廠」專題報道:http://bit.ly/1XK2PS1

首爾市長朴元淳——與南韓政府唱反調,帶首爾走上「反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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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朴元淳出任市長不足一年,即推出「反核」政策。

文:綠色和平媒體與推廣主任楊日輝

人權律師出身的朴元淳,在2011年十月舉行的首爾市長補選,以「政治素人」的姿態爆冷擊敗在野黨,舉國嘩然。上任不足一年,他就與擁核的南韓中央政府唱反調,推出「少一座核電廠」政策,推動節能及發展可再生能源。結果三年間首爾就省下一座核電廠的發電量,吸引國內其他地方、台灣總統當選人蔡英文仿效其政策。這位直言「市民才是首爾主人」的市長,會否令擁核的南韓變天?

受核災衝擊力倡能源自主 與中央政府各有各做

日本福島核災,引起國際社會對核電的反響,南韓亦不例外。南韓是全球核反應堆密度最高的國家,中央政府以全國用電量需求增加為由,計劃在未來二十年增建十四座核反應堆。不過,朴元淳大唱反調,他說:「首爾有一千萬人口,如果一直依東南部海岸城市的核電廠,或者其他地區的發電廠的能源,是不可持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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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福島核災引起國際社會對核電的強烈反響。

核電的技術有風險,有發生事故的可能,而且處理核廢料的代價高昂,令朴元淳下定決心以能源自主為目標, 「雖然市政府沒有權決定營運核電站的政策,但我們要在權限範圍內竭盡全力,鼓勵市民參與節能及生產能源,阻止核電站增加。」

事實上,「少一座核電廠」政策的第一階段,即2012-2014年間,全國用電量增加5%,首爾反而減少4%,證明中央政府增建核電廠的理由是偽命題,政策現更已進入第二階段。「如果中央政府及地方政府的政策完全一致的話,可以有協同效應。」朴元淳早前帶領首爾,跟京畿道等四個地方一起發表共同宣言,通過地方政府合作,推動反核的浪潮。台灣總統當選人蔡英文更以此為藍本,推行「2025非核家園」。

市民才是城市的主人 官民合作推動可再生能源

香港政府及電力公司唱淡可再生能源,指其成本效益低,最終或要政府及市民「埋單」,朴元淳卻不以為然,「這不僅僅是金錢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我們能夠生產能源。市民才是首爾的主人,生產能源對現在和將來的首爾市民,都有很大的幫助。」

事實上,市政府運用不同方法,令「少一座核電廠」政策的財政穩健。例如為了改善建築物能源效益,市政府與企業簽訂合作協議,由企業以折扣價向業主出售節能設備,政府提供低息貸款,減低政府的財政負擔。另外,政府亦以低廉金額,出租公共設施上的閒置空間予企業和團體,投資建設太陽能發電站。這些空間本來無用途,現在卻為市政府帶來額外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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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首爾市政府以低廉租金借出政府設施予可再生能源機構。

「首爾有一千多萬人口,人口密度非常高,在市內興建大規模太陽能發電廠,或是風力發電廠都非常困難,所以對我們來說,每位市民的參與都彌足珍貴。」朴元淳鼓勵家庭在露台等地方使用太陽能板設備,或是利用地下水道進行小規模的水力發電,規模雖然不大,卻是期望市民用「行動帶來改變」。

放眼世界 立足本土 迎頭趕上的機遇

去年的巴黎聯合國氣候峰會,國際已紛紛訂立2030年減排目標應對氣候變化,香港環境局局長黃錦星出席氣候峰會後,政府在年初成立一個由政務司司長主持的跨部門委員會,直至上月才召開第一次會議,商議在年底提出2030年減排目標的具體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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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綠色和平在巴黎氣候峰會期間,「染黃」凱旋門促請各國發展可再生能源減排。

反觀首爾作為倡導地區可持續發展國際理事會(ICLEI)的主席城市,以「放眼全球,立足本土」為目標,與1000多個會員城市分享少一座核電廠政策,更承諾2030年溫室氣體總量比1990年減少40%。

首爾已向世界證明城市「反核」減排大有作為,向來自詡國際大都會的香港,在能源政策的自主程度既然不比首爾低,再沒有藉口倒行逆施,畢竟香港沒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浪費。

我反核專題網站

水炮車暗藏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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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四月,警方申請撥款2700萬,計劃購置水炮車。當時時任警務署署長曾偉雄稱:「水炮車在歐美國家是警察的常設裝備,水炮車正常情況下,不會造成嚴重傷害,亦會配置用作向人群廣播的屏幕和音響設備。」

而於爭議期間,港區人大代表、前保安局局長李少光於接受電台訪問時亦表示:「他又說,水炮車只是不讓示威者埋身衝擊防線,用水炮車比起用警棍傷害較小,示威者最多只會衣服濕了或滑倒。」

血的教訓

但水炮車真的如曾偉雄和李少光等所言,「不會造成嚴重傷害」?早在2008年,南韓反美國牛肉入口的示威中,已有示威者被水炮射擊後視力永久受損,以及被刺穿耳膜的報導;去年年中,英國內政部已公開英國防衛科技建議委員會 (SACMILL)的醫學聲明,明確提到水炮能造成嚴重人身傷害,水柱直接擊中身體部位,包括耳朵,嘴巴和眼睛,能導致軟組織受傷,構成永久性傷害,群眾被水柱擊中後,身體激烈撞向其他物件,例如商店櫥窗或鐵馬,也會導致嚴重受傷。今年1月,聯合國和平集會和結社自由權利問題特別報告員Maina Kiai亦指出,水炮會造成嚴重的創傷。

而不幸地,近日出現了一宗水炮車致命個案:南韓農民白南基(Baek Nam-gi),在2015年11月14日到首爾參加抗議政府修改勞工政策及統一使用官方歷史課本的集會時,被操作有誤的水砲打中腦部受創,導致創傷性硬腦膜下出血。他在醫院昏迷約250多日後,於9月25日宣佈腎衰竭不治,終年69歲。

水炮車潛藏危機一:低估殺傷力

聯合國《執法人員使用武力和火器的基本原則》訂明,執法人員應避免使用武力。即使無可避免使用武力,也必須出於必要、合理及符合比例原則。當中的第13條亦指出,「在驅散非法而非暴力的集會時,執法人員應避免使用武力,或在實際無法避免時應將使用武力限制到必要的最低限度」。

此一基本原則,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執法機關,固然必需遵守;但問題是,如果一件武器的殺傷力被嚴重低估,明明是足以致命都被說成「不會造成嚴重傷害」、「示威者最多只會衣服濕了或滑倒」,此時行使有關武器以對乎示威者,執法部門的「使用武力限制最低限度」極可能與現實有差距,行使和平集會權利的市民的人身安全,又能否有效得到保障?

水炮車潛藏危機二:不透明的使用武力指引

南韓警方有明確並公開使用水砲的指引,可是在事發當日,在場警員並沒有嚴格跟隨,最終造成人命傷亡。根據南韓當局的指引,警方如要對10米以內範圍的人士施放水砲,只能向他們的胸部或以下身軀射出每分鐘1000轉(rpm)功率的水砲。可是,從當地的律師公會及由公民媒體所拍攝的紀錄,白南基當時只是距離水砲車約7至8米;而當時水砲以每分鐘2500-2800轉(rpm)的功率射向白南基頭部。

顯而易見,南韓警方的行為完全達反自行訂立的使用水炮車指引。不過時至今日,仍然未有任何人士因此受到問責。

而這邊廂的香港,一直以來,不少民間團體均要求執法機關公開有關使用武力的指引,但不獲理會;及至警方申請撥款購入水炮車後,多個關注警權的香港組織,曾經與警方及監警會成員會面,要求當局仿照英國及南韓警方,公開使用水砲車的指引。但當局以「有關守則及操作指引涉及警方行動部署細節」為由,拒絕公開。

既然公開指引的南韓,都發生使用過度武力而致命;更遑論有閾使用武力守則未有公開的香港 - 這些守則一日不公開,市民、公民社會、民間團體、以及輿論均難以監察有關執法是否符合指引,更難去防止一些警員違規的行為,亦更難去防止一些執法不符合規定的情況。

因此,我們希望政府能夠重新評估水炮車的威力,並將有關評估及操作指引公開,讓公眾更有效監察,從而對市民的人身安全有更全面的保障。

參考資料:

  • 立場新聞 (2015年4月11日) 曾偉雄:為增武力選擇 購水炮車
  • 立場新聞 (2015年7月16日) 【英國有關使用水炮報告】英政府委獨立機構研究 報告結論:水炮能造成嚴重人身傷害
  • 星島日報 (2015年4月29日) 李少光贊成警購水炮車
  • UN: Statement by the United Nations Special Rapporteur on the rights to freedom of peaceful assembly and of association at the conclusion of his visit to the Republic of Korea

泰國在囚工會領袖獲韓國工運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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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全泰壹工人獎,宣佈今年其中一名得獎者為泰國工會領袖、民主領袖宋育(Somyot Prueksakasemsuk)。全泰壹工人獎是韓國工運的重要獎項,自1988年起頒獎予一些在工運上貢獻良多的人,多年來都是頒予給韓國國內的組織或領袖,今屆是首次把獎項頒給非韓國藉的工會領袖。

韓國全國民主勞動組合聯盟工會指,這個獎是認可宋育在泰國及亞洲的貢獻,特別是在工人權益和爭取民主方面。

宋育於大學讀書時已活躍於勞工運動和民主運動,畢業後繼續加入組織爭取勞工權益,並於八十年代成立了勞工訊息服務及培訓中心(CLIST),除了為工人提供資訊及報訓,也促成泰國及國際上不同的人權組織與工會之間的合作。

宋育其後出版左翼刊物,介紹泰國政治和工運,2011年時被控以「冒犯君主罪」,判刑11年,一直被囚禁至今。

宋育的女兒柏加度( Prakaidao Phurksakasemsuk),於11月13日代表其父接受了這個榮譽的工人獎。她代父親發表得獎感言時指,在父親被囚禁後,她自己深受工人團結的力量所感動,「其他國家,特別是韓國的人民會欣賞我父親在爭取改爭工人待遇上的努力,但是回到泰國,大部份人都只是看到他被指犯下了『冒犯君主罪』。」她又補充指父親是個很為人設想的人,經常盡心盡力為他人爭取權益,但卻很少花時間在自己和家人身上。

其他有關於宋育得奬的報導
連結一
連結二

更多有關於宋育以及釋放宋育行動

朝鮮再次核試 南韓部署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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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連結:中國勞工論壇

資本主義與軍國主義威脅我們的未來

文:北海(中國勞工論壇)

朝鮮今正恩政權於今年九月九日再次舉行核試,是自2016年來第二次覈實(上次是在一月),亦是自2006年來第五次。國際社會隨即對朝鮮當局予以譴責,中國亦有參與。西方帝國主義國家迅速地要脅進行新一輪制裁。但顯然資本主義下的制裁不能夠解決問題,朝鮮已經長年被西方國家經濟封鎖,包括上一次核試後聯合國三月對其的進出口丶資金等制裁,該次制裁更破天荒地得到中國支持。中國害怕金正恩政權難以預測的行動會令地緣政局緊張升級。北韓特有的金氏王朝式政權,曾經是斯大林主義模式的一種,但現在只是一個軍事獨裁體制,支配著一個支離破碎的經濟體。它只能利用核武計劃來維持權力,並從鄰國奪取政經上的退讓。

美加劇亞洲地緣政治鬥爭

美國加劇在亞洲的地緣政治鬥爭,固然是亞太區和平的最大威脅。但平壤當局不斷試圖推動核計畫顯然是反動的,不但無助於保護朝鮮人民,更讓美帝國主義有口實加強其在東北亞的影響,已達到其「重返亞洲」的目的。

事實上,美國趁機與首爾政府達成協議,於南韓部署「薩德」。這不單單是為了防範朝鮮,更重要地是要圍堵中國。這使中國大為不滿,有報導指中方以「限韓令」限制南韓對中國的出口,以經濟報復南韓。但中國今天經濟陷入困局,這種進一步削弱影響經濟增長的措施對中共來說是負面的,似乎說易行難。

五月份菲律賓的杜特蒂上任總統後,中國開始重新與菲國恢復外交,並嘗試暫時將「戰場」轉移至東海以轉移視線,但當然不會真的放棄在南海的鬥爭。此後中國公務船和飛機不斷進入日本所宣稱主權的釣魚台(尖閣諸島)海域或領空。而日本當局亦不斷向右傾,新任防衛大臣稻田朋美是個公開否認日本戰時罪行的鷹派分子。據報朝鮮亦在十月十五及二十一日一周內兩次進行「舞水端」導彈試射,並以失敗告終。

東亞的局勢在美國的介入將會更趨緊張,並將該區推向無了期的軍備競賽。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下,各國只會為相互競爭的資本利益為依歸,根本是不可能就區內危機找到解決方案。只有工人階級跨國團結的新制度來取而代之,才能帶來長期的和平。

曾彈劾總統的人終被彈劾——朴槿惠被憲法法院一致通過罷免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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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槿惠崔順實親信干政門發酵至今,歷時92天,經過國會通過彈劾議案後,最終憲法法院一致通過彈劾朴槿惠。而她亦成為韓國解放後史上第一位被彈劾成功的總統,亦成為繼巴西總統羅塞夫後,第二位被彈劾的女總統。這次讓我們研究一下總統彈劾的程序,以及日後新總統的爭奪戰如何精彩。

根據韓國的憲法規定,如果總統等公職人員有違反憲法或公職義務,國會即可草擬彈劾議案並進行辯論,而草擬亦需一定人數支持才能開展,就是全體議員的1/3。而當議案正式開展並進入投票階段時,則需2/3票數或以上才能通過彈劾法案,這即是在300名議員中,要有200名或以上的議員支持,就正式通過。而這次朴槿惠彈劾案,則有234票支持,56票反對彈劾,所以大比數通過彈劾。朴槿惠亦即時被停職,由國務總理黃教安代任總統。

而上一次彈劾法案發生之時,就是2004年前總統盧武鉉的彈劾案,起源於盧武鉉在就職總統一周年時說期望國民大力支持開放國民黨,被在野黨質疑違法,加上他們質疑盧武鉉違反《選舉法》並無助改善經濟,所以發動彈劾議案,雖然在國會上通過,但因為民眾支持聲音依然高企,所以憲法法院推翻了彈劾法案,讓盧武鉉復職。

不過,由於朴槿惠是次崔順實干政門,並國民反對聲音不斷,所以國會及憲法法院能通過彈劾,亦是意料之內。因為朴槿惠不但違反選舉法,甚至沒有盡忠職守,竟與親信合謀向大企業勒索,並且任由親信干預政治職務,這絕對有違其專業操守,並令到韓國民主化的進程一連受到拖累。另外朴槿惠上任至今,依然沒有積極改善民生及經濟。韓國的貧富差距繼續擴大,而且中下階層持續受到大企業的剝削。我認為是次彈劾議案獲得憲法法院通過,絕對體現了韓國僅餘的民主化精神。

而根據今天早上憲法法院的宣布,朴槿惠被正式褫奪職務後,需在60天內選出新總統,令原本於12月舉行的大選,需提前於今年年中舉行。但當彈劾議案還未得到憲法法院通過時,多名參選人已經蠢蠢欲動,例如暫時呼聲較高的前共同民民黨黨首文在寅及城南市市長李在明;另外還有前國民黨黨首安哲秀等人。而早前被認定將會參選的前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因批評聲浪太大,就宣布棄選。而最近於韓國觀看電視時,已看見其中兩位參選人正在鋪排其選舉工程,不斷出現於很多新聞時事節目,並擺動街站進行親民騷。而最近除了彈劾案引起熱議外,薩德導彈系統的部署亦引起大家關注,因為朴槿惠政府堅持立場與美國合作,令中國「限韓令」不斷升級。而我則認為薩德導彈這議題非常複雜,而且部署與否,各有利弊。但李在明早前表明若當選,就會撤銷部署系統,而且文在寅亦表明反對美韓的部署。而至今,我認為除了值得關注繼任總統對於是次外交風波如何處理之外,亦值得留意究竟新一任總統能否解決一直不穩定的韓國經濟,以及持續令低下階層於不利的局面。至今雖看不出有那名參選人有朴槿惠的施政影子,但假若朴槿惠2.0成力上任,韓國的政治狀況亦依然會持續不穩,甚至與中國的緊張關係將會持續升級。而根據韓國民調機構Realmeter於星期一公布的數據顯示,文在寅的支持度依然高企,達36.4%,而代任總統黃教安則有14.9%。所以對於文在寅能否勝出,並一改韓國的頹氣,除了國民在關注,我們亦值得關注。

不過,最諷刺的是,盧武鉉彈劾案投票時,朴槿惠有投票支持彈劾,但這法案被憲法法院推翻。可謂諷刺及黯然神傷。不過,至今焦點,仍需聚集於新一任總統的大選。


我們的主題曲?彈劾朴槿惠後重新走紅的流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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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可謂韓國國民的大日子,因為韓國憲法法院8位法官一致通過朴槿惠的彈劾法案,令朴槿惠正式被冠上「前總統」的名銜,正式罷免其職務之餘,五年內亦不能再出仕。當然有撐朴的團體在法院判決之後發生流血衝突,但至今,從各項數據中亦顯示出民意大多傾向支持彈劾。而宣判結果後,韓國流行曲下載或播放排行榜,竟有三首舊歌成為三甲位置,令人不禁聯想起與朴槿惠這宗政治醜聞有關,而三首歌之間亦有些微妙關係。

Girl’s Day《女總統》

《女總統》是Girl’s Day於2013年6月發行的主打歌。而從名字就知道與朴槿惠的關聯,因為朴槿惠是自韓國解放以來首位女性總統,而2013年剛好是朴槿惠正式上任的年份,所以能夠成為歌曲熱搜榜第一,都不足為奇。

雖則歌詞不是在講述女總統的事,但卻以朴槿惠成為女總統管治國家這事,提倡女性在戀愛中要夠勇敢示愛,而且不應保持懦弱。例如歌詞中有一句翻譯過來是「我們國家的總統,也是位女性。為什麼要那麼拘謹,為什麼」,直截了當地說明一個視點,就是打破傳統由男性擔任總統職位。雖然是大類關於愛情的流行曲,但當中以女總統當選作為出發點去表達女性在感情關係中的地位,其實也頗特別,而且在現今時勢,這句歌詞,卻成了諷刺。因為當初,朴槿惠能夠在全部男性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成為總統,於現今社會,絕對會被視為稀有。但至今醜聞百出,令韓國國民感到蒙羞之時,這首歌於國民眼中,已成了歷史,甚至諷刺。

少女時代《再次重逢的世界》

六年前的歌曲亦重新登上了榜,而這首歌於去年年尾每星期六的反朴集會上亦經常出現。整首歌歌詞大意,就是情侶或親密朋友之間的相互鼓勵,就算面對著現實殘酷的世界,也要一起衝破難關,努力創造新世界去「重逢」,過著更好的生活。這正正與每逢星期六都參與集會的人的心情相呼應,歌詞中的「黑夜」、「傷㾗累累的世界」、「現實世界裡不停重覆的悲傷」等字眼,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在說朴槿惠的腐敗政權,以及縱容親信及財閥控制國家的局面,令世界變得不公、更剝削平民。而其他歌詞則是在鼓勵朋友或愛人要堅持信念,追隨也許變得微小的希望,然後在新世界裡重遇。這些亦代表著堅持多個星期的反朴集會,也許未必成功推翻朴槿惠,但亦希望堅持這願望,在更好的社會中生活。無疑,這首歌於抗爭運動中絕對有用,因為有著不少鼓勵作用。

Coldplay《Viva La Vida》

第三首則不是韓文歌,而是2008年英國搖滾樂隊Coldplay推出的歌曲《Viva La Vida》。本身這歌名的譯法亦有不少爭議,有人認為是《玩酷人生》、《活在當下》,或者是西班牙文的《生命萬歲》。但不同譯法都已經帶出一個重要的歌詞的意味,就是對於某一事或某一人喝采。而歌詞雖然以路易十六的角度講述一段悲涼的歷史,就是在法國大革命中,被國民送上斷頭台處決、被褫奪君王地位。但整首歌依然走搖滾風格,曲風激昂。這於韓國現今倒朴的狀況,也許是一方面在慶祝朴槿惠像路易十六被人民推翻,而且是在歡呼國民堅持已久的抗爭成功。

而三首歌之間的微妙關係,正是大家都是舊歌,而且好像是整場抗爭運動的三部曲。《女總統》就是第一部曲——對女總統的上任本身還抱持希望,還定之為政治歷史上的突破;《再次重逢的世界》是第二部曲——抗爭運動時需要的勉勵及自強;而《Viva La Vida》則是當朴槿惠被憲法法院一致通過彈劾法案後,一首歡頌慶祝的搖滾樂。

好戰的特朗普加劇全球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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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連結:中國勞工論壇

特朗普訴諸「導彈外交」觸發中東與朝鮮震盪

《社會主義者》第42期社論

4月6日,特朗普與習近平共享「美味的巧克力蛋糕」的時候,下令對敘利亞政府的空軍設施發射巡航導彈。這次襲擊令敘利亞及中東的衝突升級,與此同時加深了東亞在北韓核問題上的緊張局勢。

上述事件的發生,加上鬧出令人哭笑不得的政治怪聞,例如白宮發言人斯派塞甚至稱「希特拉亦不曾墮落至使用化武,突顯出今天全球局勢的動盪不安,以及統治世界第一大國的政權正陷入難以預測的危機。

特朗普宣稱發射巡航導彈是要報復,因為敘利亞當局利用違禁的沙林毒氣,於叛軍所控制的漢謝洪鎮(Khan Sheikhun)毒殺大約87名平民,當中包括31名兒童。不過,事件疑點重重,過去6年來的內戰已經導致了40萬人喪生,超過一半人口流離失所。而無論是由俄羅斯和伊朗支持的巴沙爾專制政權,還是由沙特阿拉伯、土耳其和西方支持、主要是右翼伊斯蘭主義者所組成的叛軍,交戰各方都曾經作出過難以言喻的殘暴行為。

特朗普今次動武可謂是180度大轉變。他過去不下一次表示,在敘國問題上動武將會是個錯誤。他不斷批評奧巴馬政府:「不要攻擊敘利亞,要修復美國。」特朗普較早前亦稱不排除會和俄羅斯甚至巴沙爾政權合作,因為他相信美國的首要目標應該是要消滅伊斯蘭國。這名總統的軍事和外交政策目標比轟炸敘利亞前更為難以預測。在英國《衛報》中,阿克曼(Spencer Ackerman)指出特朗普當局對敘利亞在過去兩星期「頒佈了五個不同的政策」,國務卿蒂勒森及國防部長馬提斯的立場互相矛盾。

特朗普自稱要保護當地的無辜平民和兒童,這完全是偽善的。他曾兩度嘗試推動穆斯林禁令(最後受到群眾抗議,遭到法院阻止),包括無限期禁止敘利亞難民進入美國。四份三的難民是婦孺,而當中三分一人是未滿12歲的兒童。

另外,4月6日的導彈攻擊在軍事效果上是象徵意義多於實際,被攻擊的空軍基地在24小時內已經恢復運作,並且繼續派遣戰機轟炸同一個鎮。「美國的襲擊根本沒有幫助。」一名居民向《華盛頓郵報》表示:「他們(巴沙爾政權)仍然可以隨時進行屠殺。」

美軍在發射導彈之前知會了俄國政府,據白宮發言人的真實講話,這是為了「減低在空軍基地的俄方或敘利亞方人員的風險」,再次證明特朗普只不過是要製造煙幕效果。尋求推翻巴沙爾政權的土耳其政府,其外交部長亦稱之為「裝模作樣的干預」。

縱使如此,社會上(包括美國的統治精英)存在擔憂,特朗普將拙劣及災難性的國內政策延伸到同樣危險的軍事冒險政策上,將美國拉入無法取勝的衝突旋渦之中。這當然與特朗普在競選期間倡議的「孤立主義」截然相反。這可能是跟背後支持敘國府的俄國和伊朗的對峙,甚至更複雜的朝鮮半島危機,無論是兩韓及中日俄全部都會牽涉其中。

自21世紀初,美帝國主義向各小國(阿富汗、伊立克及利比亞等)發動了一連串的單方面戰爭,造成政治上的災難,特朗普現在似乎想邁向不同級數的戰爭,令美國與(通過敘利)俄羅斯及中國(如果特朗普自行向北韓展開行動)等核能國陷入衝突。

無論美國總統怎樣認為,他與美國霸權不會在真空中運作的。特朗普轟炸敘利亞,以及對北韓行動升級,可以打亂現時這些地區脆弱的平衡,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包括可能有更廣泛軍事衝突的危險。

特朗普下令襲擊敘利亞的根本原因顯然是為了挽回自己一塌糊塗的總統權威,從來沒有美國總統剛上任的民望可以如此低下。就算進行了對敘利亞的襲擊後,特朗普的支持度只有40%,而有反對率卻有50%。

三月分「奧巴馬醫療計劃」的鬧劇中,即使共和黨佔國會絕大多數,特朗普企圖將前任的那個不足的醫療計劃廢除,令2,400萬美國人失去醫療保險,但他徹底失敗了,對新政府來說是一連串受挫中最嚴重的一次。特朗普被自己黨內的右翼「茶黨」背棄,後者指控他的提案削減開支不夠多,只是「輕量版的奧巴馬醫療計劃」。

這事件使共和黨及特朗普內閣的分裂公開,使資本建制懷疑他推動「特朗普經濟學」的能力。「特朗普經濟學」意味著為富豪大幅減稅,並且給予大財團利潤豐厚的基建合約,透過削減社會公共開支及環境計劃來為其提供資金。

特朗普的威望受到大力撼動。威望在政治上是一個重要因素。一個被高層派系鬥爭所糾纏、受到群眾示威浪潮所挑戰的跛腳鴨總統,是美國資本主義所不悅見到的。

當特朗普揚棄很多民粹的選舉承諾時,尤其他如預料般停止對華爾街作出攻擊,起初資本家看到都十分鼓舞。在特朗普上任首個月,紐約股市的升幅是自羅斯福以來最高,在一片投機狂熱中為美國股票市值增加了2萬億美元,但之後就漸漸回落了。

特習會兩天期間,特朗普與習近決定轟炸敘利亞,也是為了警告北韓政權,美軍有可能採取行動阻止金正恩的核武計劃。在習近平訪美之前,特朗普向《金融時報》表示,如果中國不向北韓施壓,他準備採取「單方面行動」消滅北韓的核武計劃。特朗普班子一向愛發表好戰言論,包括蒂勒森在三月訪問南韓期間表示,華府逐漸失去「戰略耐性」且準備發動戰爭。

特習會幾天期間,美國派遣卡爾文森號(USS Carl Vinson)戰鬥群駛往朝鮮半島,令局勢進一步緊張。這種舉行可能只是心理戰,企圖動搖金政權的意志,迫使中共政權對北韓施加更強硬的制裁,但還是意味著這場世界上最複雜,甚至可能是致命的衝突升溫。

作為軍國民族主義與斯大林主義殘餘的奇怪混合體,北韓政權完美掌握了經過計算的非理性的自保藝術--為了從帝國列強及南韓手上贏得讓步,刻意作出預料之外或瘋狂的舉動。諷刺的是,現在仿效金正恩的是特朗普。

美國戰略(如果有的話)似乎是以2013年與伊朗簽訂核協議的手段作為模範。當時美國經濟制裁成功迫使伊朗進行談判,最後結束了核武計劃。但諷刺的是,特朗普在競選期間指責伊朗核協議是失敗的。北韓自2006年以來面對一連串的經濟制裁,今年二月為了回應平壤的導彈試射,制裁措施進一步加緊。中國此後決定禁止入口北韓的媒炭,這牽涉到北韓總出口的三分之一,影響深遠。

特朗普當局想加強對北韓的制裁,「達到貿易隔離的水平」,據一名不具名的美國官員向《路透社》表示。這個戰略要成功就需要中國政權的合作。

北京對北韓政權愈來愈感憂慮。但北京與華府在朝鮮半島上有根本的利益對立,因而只能有限地進行共同戰略。日本帝國主義利用朝鮮危機來取得優勢,可能加入 美軍在朝鮮海岸的艦隊,甚至主張日本建設「攻擊型導彈設施」,將會對北京構成另一個複雜的因素,正如今年美國在南韓裝置薩德導彈防禦系統。中國正在非官方地對南韓實施「制裁」抗議薩德。

中國恐懼如果加強制裁有可能令金正恩政權倒台,其後果可以是嚴重的,包括北韓難民會湧向中國,甚至有可能導致北韓國碎片化,出現不同擁有核武及化武而互相衝突的派系。南韓資本家也因其自身原因,不想見到現存的北韓政權倒台。

不排除金正恩會向華府攤牌,再次進行核試或導彈試射等核邊緣政策。這當然會增加特朗普當局的壓力,如果不作出反應就可能會被視為「紙老虎」。去年面對1千萬人上街要求她下台,朴瑾惠現已被彈劾及監禁。5月9日南韓將會舉行總統選舉,兩名在民調領先的候選人對北韓的立場相較朴瑾惠懷柔,主張談判及在經濟方面作出讓步,以換取安全協定。

與平壤談判不一定可以照板煮碗地使用伊朗核協議的做法,簡單的原因是北韓的確擁有核武。無論金正恩及特朗普擁有大殺傷力武器的現實是多麼可怕,這局面是歷屆美國政府的政策所造成的。美國數十年來的好戰立場,例如喬治‧布殊在入侵伊拉克前夕的「邪惡軸心論」,強化了北韓軍官們的「戰略妄想症」。

美國策劃的政權交替令薩達姆及卡達菲下場悲慘,使平壤相信需要核武作為保險措施,而特朗普轟炸敘利亞則加強了這一想法。特朗普聲稱與習近平產生「巨大的化學作用」,但這與緩和兩國局勢無關,愈來愈危險的地緣政局也會穩定下來。現實上兩個世界超級大國的關係從沒有如此緊張,甚至在未來幾個月的時間裡會面臨新考驗、新危機。

經濟和政治震盪植根於全球資本主義秩序之中,自2008年世界危機以來衝突進入了未知領域,特朗普等危機的民粹政客正在冒起。唯有工人階級群眾圍繞在社會主義替代方案周圍組織起來,才能帶來真正的出路。

韓國總統大選總評(1):文在寅穩操勝券,洪準杓安哲秀未能擺脫保守背景促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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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文在寅 Facebook Page

朴槿惠被彈劾後,根據南韓憲法規定,需在60日舉行大選選出新一屆總統。而今天亦進行了最後一輪投票環節。雖然現在點票尚未結束,但透過多個民調及出口調查顯示,共同民主黨參選人文在寅已經無疑當選成新一屆總統。這次由我來分析一下究竟五位參選人中,文在寅如何以大熱姿態勝出。

文在寅作為韓國中的進步派(若分左右翼,他可被稱得偏左),一直被渴望成為帶領韓國走出困境的領導者。而早於上一屆總統選舉,他已經代表當時最大的在野黨(反對派)民主統合黨參選總統,與保守派新世界黨朴槿惠對壘。雖然呼聲與朴槿惠相若,但選舉後,票數仍以些微差距敗於朴槿惠。

而朴槿惠正式延續前總統李明博的保守風格統治。而朴槿惠爆出干政門後,民眾對右翼保守派大為失望,而且積怨爆發。朴槿惠除了被批評無力改善與北韓的關係外,還無助改善多年來嚴重的貧富懸殊,經濟政策繼續向財閥傾斜。而文在寅是次能夠成功當選,有一半票源乃是中年倒朴選民或年輕溫和選民,對於他改善右翼頹風的願望。

天時地利人和也是文在寅一直成為大熱的關鍵。剛才亦提及過,朴槿惠干政門使韓國積累多年的政治泡沫爆破,除了引起大部份人對於財閥政治的忍受破裂,而且還牽起民眾對於韓國右翼政黨的無能作出反抗。在堅持多週的倒朴集會及彈劾法案審核期間,若細心留意周邊新聞的話,其實當年敗於朴槿惠的文在寅,已經蠢蠢欲動準備新一屆總統選舉的工作,例如多次對薩德導彈系統表達意見,另外如何改革大企業壟斷市場經濟等,其實已經比起上一次總統選舉顯示了多一份信心參選。此時的他,也許已得到部份國民的選票,因為他成為了改革韓國的第一個charismatic leader。

反過來看看敗選的洪準杓、安哲秀等參選人。原名為新世界黨的自由韓國黨參選人洪準杓,一參選起就已不被看好,除了因為朴槿惠正是新世界黨黨員之外,他作為右翼保守派的參選人,固然一直被進步派及左翼選民詬病,擔心他成為朴槿惠2.0,延續朴槿惠多年來失敗的外交及經濟政策。而國民之黨參選人安哲秀可謂成為是次選舉中左右翼之爭的磨心,因為本身安哲秀與文在寅同屬新政治民主聯合黨,但文在寅於2015年當選黨魁後,黨內分歧嚴重下與其他黨員先後離黨,成立聲稱中間派的國民之黨。而在國會選舉中,亦成為繼在野派共同民主黨、保守派新世界黨後的第三大黨。

不過,安哲秀走的政治路線,與文在寅一直成為對比,例如他不贊同文在寅的親北政策,而且在薩德問題上亦表態支持落實,與大多數反對薩德的年輕選民的意見相違背。種種與文在寅相對的路線,亦使人質疑他與保守派的路線分別不大。另外,從參選起,一直被批評他的政治經濟淺於其他候選人,這亦使部份選民對於他無法投入信任。在多重保守派陰影,安哲秀想走的中間派路線亦不被認同,只能與洪準杓共同陪跑。

另外,兩位選情較弱的,也許呼聲已被文在寅及安哲秀蓋過,所以勝算可謂微乎其微。保守派正黨參選人劉承旼亦遭受了保守派陰影影響,選情一直不順利,而且選舉前亦因女兒協助拉票被性騷擾的新聞受到影響,被部分選民詬病於他「靠女兒博新聞」,所以亦無補於事。另外,左翼正義黨參選人沈相奵雖然因為多番與年輕人政見相私的言論受到支持,但由於成為話題之時,已差不多接近投票,令選民不足時間以了解更多她的競選路線,所以她可謂是次選舉的滄海遺珠。

這篇為選情的分析,而文在寅在大熱之下當選總統,亦是我意料之中,下一篇將談談文在寅當選總統後的路如何更艱巨。

韓國總統大選總評(2):文在寅當選但未過半數支持率-搖擺不定的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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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屆韓國總統大選已經圓滿結束,共同民主黨總統參選人文在寅憑41.09%得票率當選新一屆總統,執政黨事隔差不多十年從保守派政黨更替為進步派政黨,這對於左派選民及政黨來說,絕對是好消息,因為文在寅一直堅持的左翼路線終於成功。但今次選舉方面,雖然文在寅一直為大熱人馬,但得票率方面卻不過半數,只得百分之四十多,其一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今次選舉中的選民的走向比起上次更加搖擺不定,另外選民的取態足以反映韓國國民的政治立場趨向兩極化。以韓國駐地記者楊虔豪所說——隨時變心的選民。

從得票率分佈上可見,選民於是次選舉中的意見取態反映了朴槿惠政府造成的撕裂狀態。沒錯,和香港一樣,對於政治方面是處於撕裂的情形。文在寅作為左翼進步派的大熱參選人,固然吸引不少希望將保守派政黨Out走的選民,而文在寅的得票率中,年輕選民佔的比例亦較多。這亦可反映他們對保守派的不滿。經歷十年由李明博、朴槿惠時代的保守派政黨執政,他們認為國家對內、對外政策毫無改善,而且將前任總統盧武鉉、金大中的進步政策的成果毁於一旦。而李明博沒有貪污醜聞,令選民忍了過去,但朴槿惠干政門的爆發,令他們對保守派的Governmentality的不滿一發不可收拾,除了積極參與社運外,還希望從選舉中削弱保守派的勢力。

而另一邊廂,就是右翼選民對於保守派參選人的支持,與上段所說的選民成對立關係。他們對於左翼參選人的主要不滿,除了認為左翼不能徹底解決社會問題外,而且還不滿他們向北韓示好關係,擔憂與北韓友好會影響國土安全,所以他們對於進步派參選人文在寅及沈相奵絕不看好。而右翼參選人的大熱人馬,就是自由韓國黨的洪準杓,他的得票率是第二高,24.04%。不過,並非所有右翼參選人對於洪準杓是百分百信任,第三高自稱中間派的國民之黨參選人安哲秀,與洪準杓的得票率亦頗接近,21.42%。而右翼是次失敗的地方,除了洪準杓與朴槿惠同屬政黨(前名新世界黨,後改用原名自由韓國黨)被擔心為朴槿惠2.0外,而且他們搖擺不定的情況比進步派更嚴重。以楊虔豪的當地報導作例子,他詢問保守派選民的取向時,初頭會偏向自稱中間派的安哲秀,其後總統選舉辯論後,則「變心」偏向洪準杓。而安哲秀的缺點,正是自稱中間派,但採向保守派的執政策略如支持薩德、抗衡北韓,令選民對他的取態未能投下信任,但他與洪準杓同具缺點下,分薄了票源,令右翼中較出位的他們雙雙 敗選。而種種情況下均反映了撕裂的現象,除了左翼右翼的取態外,右翼內亦未能團結一致。

這搖擺不定,心意未決的選民現象,在進步派中亦有出現,雖較為輕微,但亦直接令文在寅的得票率未能過半數支持。文在寅雖然為左翼之中最亮眼的參選人,他亦主張修補朴槿惠時期造成的經濟損失及貧富懸殊,不過對於有些比起國家經濟,更關注自身勞工情況更關心的進步派選民來說,文在寅的經濟改革主張未能得到他們的青睞,因為經濟紓困措施要動用大量國庫,這令他們擔心稅項波動及經濟效益未能達致目標。相反,正義黨參選人沈相奵,在國會中長期以勞工的利益出發,不斷為工會、為工人爭取更多貼身利益,如最低工資、補償費制度等。而是次她的參選,亦堅持先為勞工著想的經濟改革,令她得到進步派部分選民的支持。另外更具突破的關鍵是,她是唯一一位候選人表態支持同性戀,令不少進步派年輕選民對她另眼相看,而且文在寅不支持同性戀亦令進步派選民原本希望集中票源的心態亦變得浮動不定,當中一些票源亦去了沈相奵那一邊。不過以我所見,由於沈相奵的選舉工程略遲出發,聲勢仍難敵文在寅,所以只能獲得本身屬意文在寅的選票,未能得到大部分進步派選民的注意。

種種選民走向的分析,其實反映一樣非常重要及進步的心態——認制度不認人。以往韓國國民的走向非常堅定,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上屆選舉眾多人對朴槿惠的信任,於去年10月親信干政門爆發後瞬即毁於一旦,從而令他們於今次選舉中,要遵從自己的信念,以及能為他們度身訂造非常適合或良好的社會、經濟及外交政策,他們是認同一個Governmentality,而不是認同一個人本身出發。這心態非常要緊,因為只認一個人卻不顧他的管治體,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心態。可惜,香港選民,仍有這個退步的取向,認人不認制度,例如支持薯片、Lesser Evil理論等,如果能學習韓國選民這次的態度,也許不會出現這麼多政治上的分裂。

韓國總統大選總評(3):文在寅上任後,如何收拾朴槿惠留下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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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民主黨文在寅正成接任朴槿惠為新一屆大韓民國的總統,而當選後翌日,就要立刻上任。而是次「玫瑰大選」為1987年改憲起首次在總統位置懸空下舉行總統大選。不過立刻上任後,管治之路並不是這麼容易,因為文在寅首要面對的,就是朴槿惠在任期間造成的社會動盪及不安,可謂一個大型的「爛攤子」。

施政上的挑戰

在國會施政中,因為文在寅的當選令執政黨出現更替,他能否團結整個在野派,抗衡勢力出現不穩的右翼政權呢?整個國會在朴槿惠干政門後,無論在保守派及在野派中,均出現多輪聯合及分裂,如朴槿惠屬於的新世界黨更名為自由韓國黨,此黨中反對朴槿惠被彈劾的極保守派離黨自立門戶,挺朴和倒朴的內訌一直令保守派的勢力持續不穩。不過,文在寅勝出後,洪準杓為首的最大保守派政黨似乎有意團結所有右翼政黨,以抗衡在野派,而文在寅上任後,他們能否維持與保守派昔日的抗衡能力,是一個疑問。但更大的關鍵,就是文在寅與整個在野派(左翼政黨)的勢力能否團結。是次五位候選人中,就有三位候選人是屬於左翼政黨,文在寅的共同民主黨,正屬溫和民主派,但沈相奵的正義黨正是激進左翼政黨;安哲秀的國民之黨則定位尚未明朗,雖自稱中間偏左,但種種跡象顯示他們與洪準杓所屬的保守派立場日趨接近。文在寅如何說服兩黨跟隨他的施政路線,絕對是他能否有管治的威望的關鍵。

解決經濟倒退,困難重重

朴槿惠爛攤子中第二爛的,正是國家經濟上的倒退。「地獄朝鮮」這名字在朴槿惠時期不斷瘋傳,由青年人所提起的這四字詞語,正是形容他們對於國家的社會狀況感到失望,除了他們失業問題嚴重外,收入與支出持續不平衡,朴槿惠在經濟政策雖說要「創造經濟」、「共同富裕」,但她的政策上仍然向財閥傾斜,使貧富懸殊繼續惡化,財閥繼續剝削工人階層,薪金福利持續停滯不前。朴槿惠的經濟政策失敗,亦能反映於統計數字當中,朴槿惠時期的經濟年均增長率約為2.9%,比前任總統盧武鉉、李明博時期的下跌逾1%;另外,2016年韓國的失業率創了2000年來的新高,為3.7%,即100多萬人。朴槿惠的經濟政策所設下的目標無一達成,數字上完全倒退下,令國民民生叫苦連天。究竟文在寅能否改善這些朴槿惠造下的問題,似乎是其一大挑戰。

薩德導彈系統所引起的外交問題

朴槿惠與美國政府簽訂的薩德導彈系統,已經實行當中。而薩德的部署,引起中國政府的強烈政府,更不成文地進行「限韓令」以遏止韓美對於中國的威脅。不過,國內反對薩德的聲音亦越來越強,雖然批評中國人民反韓行為不智,但對於韓國經濟上的損失亦不能無視及否認。而且不少國民認為大韓民國不能再被美國牽著走,令支持南北統一的國民的聲音亦此起彼落。有國民雖不支持朝鮮半島統一,但認為薩德會更加劇與北韓的緊張關係,到時有機會引發戰爭,令他們成為美國和北韓戰爭的磨心,甚至淪為犧牲品。而文在寅在競選期間,已經表明反對薩德的建設,他亦表明下屆政府須解決薩德所衍生的爭議。而他會否履行「叫停」薩德的承諾,而且能否平衡對北、中國及美國的外交關係,亦是他上任後要面對的難題。

對北政策=金大中/盧武鉉2.0?

自90年代末,前總統金大中對北表示進行溫和對策,並實施「陽光政策」與北韓政府進行雙邊會談,甚至落實《南北共同宣言》,表明不會以軍事形式吞併北韓,並尋求經濟上的合作。這「陽光」路線在盧武鉉時期亦得到延續,於2007年與北韓政府進行第二次會談,並簽訂《北南關係發展與和平繁榮宣言》。可見南北關係在2000年代可謂有突破性進展,但自李明博時期起,保守派政策表明對北要有強硬態度,例如強硬要求北韓撤回核武,甚至表明會和美國加緊同盟合作,而這路線在朴槿惠時期亦得到延續,使這兩屆政府期間,對北關係持續緊張。
而文在寅在競選總統前,一直是盧武鉉的得力助手,他成為律師,一直與當時亦是律師的盧武鉉合作。由盧武鉉競選到擔任總統時,文在寅一直是他身邊的助手及競選理事。而競選時文在寅一直被外界稱為「盧武鉉繼承者」,而文在寅主張對北和平,有機會延續當年「陽光」路線,會否正式展開開城工業園、金剛山旅遊開發等經濟合作,亦是值得我們留意的議題。

同志平權、同性婚姻合法化在韓國似乎未見轉機

於南韓,恐同與撐同一直維持兩極狀態。而在競選期間,文在寅關於同性戀的言論亦曾引起風波,對手洪準杓在辯論會上表明反對同性戀,認為同性戀有礙國家發展,而文在寅表示同意,甚至表明反對同性戀。但其後卻說任何人不應因性傾向而被歧視,而在他在任期間,首先會否關注這議題,其後會否就性傾向歧視進行立法的推行,再三會否推行同性婚姻,是他不能迴避的議題。但似乎,在我看來,這議題只能不了了之,韓國的恐同力量比起香港、台灣還要強,文在寅的言論亦得到大多數韓國人的支持。而且,在競選期間,只有正義黨候選人沈相奵表明支持同性戀。所以文在寅似乎在這議題上,未必會有滿意表現(當然,對於大部份韓國人,或許這是滿意的表現)。

有人認為,韓國總統之位是「燙手山芋」,因為上任後有大量社會上的難題需要新一任總統應付,而根據我所分析的,除了國內造成的經濟、社會矛盾外,外交關係上亦需要總統三思而行,這就視乎文在寅所領導的政府的Governmentality會否成功為韓國帶來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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