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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把握機會挽回民望的韓國總統文在寅,在首爾市長朴元淳性騷擾案上仍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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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總統文在寅的執政期已超過了一半,雖然至今還未出現大型的政治風波使他的支持率急挫至極低水平,不過自「武漢肺炎」疫情第一波於韓國爆發及4月的國會議員選舉以來,文在寅政府一度反彈的民望只有持續回落,除了各項民生、對北韓的政策持續惹起非議之外,就政府對於已故首爾市市長朴元淳被指控性騷擾的案件的態度亦一直受到坊間批評。文在寅政府現時再遭遇了民望「瓶頸期」,究竟他們對此有危機感了嗎?為何仍未對事件發表正式立場?

朴元淳失蹤後被發現身亡的事件發生於7月9日,當時正為總統文在寅發表針對樓市投機市場過份熾熱的房地產政策後,持續引起業主界民眾的不滿時期,故支持率一直未能回復4月國會選舉時的水平。根據韓國輿論調查機構Realmeter於7月起的統計數據顯示,自6月中旬起文在寅的支持率持續下滑,去到7月第三週,由第二週48.7%急跌至44.8%,同時反對率亦由第二週的46.5%急升至51%,那時正是朴元淳性騷擾的受害者透過女性團體及代表律師指證出調查機關在受理起訴狀時,懷疑朴元淳已被預先告知有人起訴他性騷擾的事實之時。

與歷屆多位總統在任時同期的支持率而言,文在寅仍有一定的管治威望,但由於下滑及支持者脫離的趨勢而言已越見風險。執政黨涉及的慰安婦團體「正義記憶連帶」會計舞弊、房地產爭議,還有政府就仁川國際機場員工轉為正規員工等爭議已造成民怨不斷增加,最近則更因朴元淳案而令民怨更加爆發。首先,執政黨就同黨的朴元淳或犯下惡劣的性犯罪的態度一直過於溫和,甚至有避之則吉的傾向,即使代表李海瓚發表了道歉聲明,但在閒談中以朋友開玩笑式稱呼朴元淳為「XX小子」等語氣,亦予人輕視事件及民心的表象,令國民的憤怒有增無減。

「與經合組織許多國家相比,韓國女性的地位在所有方面都是倒數第一,至少要平均每年檢查性別平等指數⋯⋯」「我們不能再對性別暴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要做一位女性主義的總統。」

這是文在寅2017年2月在參選總統期間,於以女性政策爲主題的「樹立大韓民國第七屆論壇」討論會上說過的話,與朴元淳一樣,他曾自稱自己是女性主義者,並希望提倡性別平權的政策提升女性的地位。但在文在寅上任以來,韓國女性遭遇的性犯罪及不平等對待只見惡化,CNN進行朴元淳案相關報導時,亦直接出韓國仍面對深厚的父權文化,女性們反對工作場所的歧視,性暴力和騷擾以及不合理的美容標準,同時在政府和工資平等方面,女性的平等地位在全球排名仍然很低。究竟文在寅有否解決這不平等問題?顯然沒有。

另外,在文在寅的任期期間,曾發生了Burning Sun夜店醜聞、N號房性剝削事件、張紫妍事件、前法務部次官金學義事件等引起國民公憤的性暴力案,他亦有親自出面及發聲,並要求調查機關嚴正徹查事件。在看似實踐了「以性侵受害者為中心」原則的他,在他上任翌年,被稱為其心腹的前忠清南道知事,亦是曾經的總統競選人安熙正被指控強姦和毆打前任秘書,另外在今年年初,釜山前市長吳巨敦因在辦公室騷擾一名女下屬而辭職,而來到朴元淳性騷擾案,文在寅選擇了沉默,只透過青瓦台秘書室長盧英敏轉述總稱對事件「深感震驚」,還有在事隔多天表示同情受害者之外,文在寅一直沒有正式發聲。而在朴元淳去世後,他於7月16日出席第21屆國會開幕式時,在發表演說中亦絲毫沒有提及朴元淳等人的性犯罪問題。如果文在寅繼續迴避黨內人員性暴力事件,已開始脫離支持層的女性和年輕人則會更迅速失去信心。

對於文在寅的沉默,不只是基於與「支持女性主義」的理念出現矛盾,而是引起更多人質疑文在寅是否事先知道朴元淳被起訴性騷擾等相關案件資料泄漏的問題。至今一直不明的,就是朴元淳為何預先知道被起訴,還有受害者的起訴書為何會幾乎被公諸於世。至今青瓦台及警方均否認曾泄露相關調查機密,警方亦指只向青瓦台報告了受理了相關起訴書。而調查內容為機密資料,當性犯罪案件的機密被泄漏,對於受害者的二次傷害是不能想像,正如現今不少保守網民會對受害者作出批評,甚至以「死者為大」批判她起訴故人性騷擾等。而假若如果青瓦臺國政狀況室接到警方「朴元淳被起訴」的報告,就不可能不向文在寅報告該嚴重事件。而文在寅作出了怎樣的指示,怎樣被告知相關事實,至今仍無從判斷,因為青瓦台及他一直保持沉默,令到相關疑慮成為懸案。

無論是執政黨及文在寅,都對朴元淳案過於輕率,對於後半年的執政百害而無一利,同時亦於進步派常強調的「平等、平權」原則相違背。再加上性醜聞持續發生下,上至黨內紀律問題,下至性暴力案的處理機制等,都是文在寅政府急需解決及重新反思的問題,這亦是韓國社會所期盼的事。韓國的性別文化已持續變得扭曲,縱使有新浪潮女權運動,亦未能達致真正的性別平權,文在寅再不兌現選舉承諾的話,則只會令其威信變得蕩然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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